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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2018生贺】愿望诅咒

*宰生贺。祝太宰先生 生日快乐~

《愿望诅咒》by 栀雪晨



中原中也近来发愁,非常愁。浓重的愁绪就像阴魂不散的乌云一样围绕着它,无论做什么事都能见缝插针,让他的注意力从眼前的事情转移到那件令他烦心的事上。这件事让中也最近都感到心神不宁,不是在文件上签错了地方,就是走错办公室。看到不在状态的上司,港口黑手党的下级成员虽感到好奇,但都不敢明着问。


港口黑手党虽然是恶名昭彰的黑社会组织,但内部却也有着和普通企业一样的企业文化。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各个部门总会相约着去酒吧聚一聚。中原中也虽然身为最高干部,但也很乐意跟下一级的同事们去聚会。但在六月的这一次聚会上,中也却一如反常——他没有和爱闹的同事们一起划拳,也没有拉着旁人高声介绍着近日入手的高价好酒,只是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闷酒。无论身边的人玩的多么亢奋激动,他也只是将一杯又一杯的酒送入口中。等众人回过神来时,他们的高级干部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嘴里开始念叨着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什么“混蛋青花鱼”啦,“只会给人找麻烦的行走绷带啦”……众人好奇但却推三阻四的,谁都不肯上前搭话问个究竟。最后他们把玩骰子玩输了的立原道造推了出去,想借他的口问问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值得他们的最高干部为此借酒消愁。


好在中也不是什么喜欢躲着藏着的人,既然有人问他也就说了。他猛地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醉醺醺地说着近日让自己烦心的一件事。原来,他的前搭档太宰治的生日快要到了。本来生日嘛,也没什么。再说了,一个整天喜欢自杀的男人也不喜欢别人给他庆祝生日。但中也却为此惹上了一个麻烦,而事情的源头还得从太宰治十六岁那年的生日说起。


那时候的中原中也才刚进港口黑手党,对什么都不熟悉,所以常常会进出资料室去查看有关港口黑手党成员的资料。在查到太宰治的资料时,他看见生日那栏赫然写着六月十九号。这个信息让中也暗喜:原来这个整天板着脸的绷带小鬼比自己还小两个月嘛!看到这时,太宰正好走进了资料室。他看见中也一个人在昏暗的角落拿着资料在笑。太宰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紧接着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搭档:


“中也你偷偷摸摸地在这里干什么呢?哇你居然在看我的资料,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吗?想不到中也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恶心呀……”


“闭嘴!”中也作势就要去打揶揄自己的人,却扑了个空。他将印有资料的那面转过去,抬了抬下巴,用嘲弄的语气说,“想不到你个混蛋比我还小,看来以后你得叫我哥哥了!”


“哥哥?”十六岁的太宰治重复着中也的话,语调微微上扬,鸢色的桃花眼里带着轻佻的笑意,“可以呀。不过……在生日那天,中也你得第一个送我生日礼物,要是做到了,我以后就叫你哥哥。”太宰要求听起来再简单不过了,这让中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真的到了太宰十六岁生日的那天,中也却忘记了给太宰买礼物。自觉对不起太宰的他作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决定硬着头皮去找太宰治。推开办公室的门时,中也意外地看见平时想尽一切办法提早下班的少年却还待在办公室。他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夜色,窗外的凉风轻轻吹起那微卷的黑发,被绷带包裹的右眼让中也看不清寿星脸上的表情。察觉到有人进来,太宰不紧不慢地转过头,他脸上没有生气的迹象,相反还带有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中也,你食言了哦。”


“啊知道了!”中也烦躁地扯了扯脖子上的choker,带着又重又急的脚步向太宰走去,“大不了我不要你叫我哥哥了。”


“那可不行。毕竟是中也食言了,总得有点惩罚吧?”


彼时十六岁的小黑手党才刚刚接触人世的纪律规则,不知道食言对于厚颜无耻的人来说其实是正常的事情。太宰的话让他心生歉意:“那你说,怎么办?”


“恩……”太宰转了转眼珠子,鸢色的桃花眼顺着上扬的嘴角微微弯起。中也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而这个要求将成为他中原中也一生都难以逃开的“诅咒”。


——中也,以后的每个生日,你都要给我准备礼物哦。


 

 

“不过是礼物而已,有必要让我们的干部大人为此烦心吗?”听完中也的叙述,立原道造摆出一个“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却见中也转身又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酒,吓得他连忙拦下,要是再让中也喝下去,恐怕今天这里又会成为[重力异能]的试验场了。中也神志不清地看着自己的酒杯被拿走,不悦地瘪嘴,神情像极了少时练武输给红叶时不甘心的小模样:“可那个混蛋偏偏说什么‘而且每年的礼物都不能重复哦~’,我跟这条青花鱼认识了十年,什么都送过了。但是今年,我是实在想不出要送什么了!”


中也的话让立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您这些年都送什么了?”听到立原的话,众人都应和着点点头。酒精的作用让中也的身体有些发软,他撑着下巴支起身子,环顾了四周:“让我想想……”


回忆着这六年的“愿望诅咒”,中也托着下巴仰着头,看着头顶昏黄的灯光宣泄下来,映在他那被灯光照的煜煜生辉的蓝色大海中,“那话说来就长了……”


 

 

因为前一年的疏忽,中原中也对太宰治17岁的生日格外的上心。那时的中也还没有像现在那样绞尽脑汁地费力思考,比太宰早两个月生日的他很早就开始思考该送什么生日礼物。他走过无数间礼品店,却无法从千万件精美礼品中挑出一件合适的礼物。人们挑选礼物的标准大多都是精美实用,但那不是中原中也的挑选标准。无数件礼物从他眼中掠过,但没有一件能让中也称心如意,而原因听起来意料之外但却是情理之中:


——他希望太宰在收到礼物时能笑一笑。


仔细想来,太宰确实很久没有笑过了。17岁的太宰治似乎和16岁的任性顽劣不沾边了,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偶尔只会在调侃中也的身高时露出一抹熟悉的坏笑。但唯有中也知道,这个17岁的默契搭档心里有着他无法释怀的心结,那样的心结触及生命的界限和道德的判断,他没办法也知道对方不愿意让他帮忙解开。那一年的中也只是像以往一样,接下首领的命令,然后跟着太宰一起去完成一项又一项的任务。


在一次任务结束后,他们去到了临近的一个据点。五月底的夏天异常闷热,这个临时据点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木质平房,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耳边蚊子的嗡嗡声吵得中也没法入睡,汗流浃背的他转了个身,发现太宰却一声不吭地闭着眼,只是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于是中也推了推身边人,在听到太宰的闷声回应后,他试探性地问道:“喂太宰,最能让你高兴的事情是什么?”


没有。太宰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中也有些惊讶,但他又不甘心地推了推太宰,却在冰凉的胳膊上摸到一手的滑腻。手上的血腥味这才让中也反应过来,他摸索着去找手电筒,可手电筒早就没电了。借着窗外的月光他隐约看见太宰手臂上一条五厘米的伤口,而血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渗出来,染红了一片绷带。太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满不在乎地说了句没事,却收到了中也的一句责怪:


“你是想失血过多而死吗?”


黑暗中传来太宰的笑声,笑声轻浮又淡漠:“说起来,‘仅此一次的死亡,便是我的愿望’。这便是最能让我高兴的事了。怎么,中也能帮我做到吗?”


“别总是自说自话啊混蛋。”中也帮太宰着处理伤口,然后在黑暗中找到那双暗淡的鸢色眼眸,凶狠地说道,“你死了,我的礼物以后送谁?”


“我死了中也一样可以送我生日礼物啊!仔细想想,放满礼物的墓碑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吧?哎呀……中也你轻点!”太宰吃痛的声音让中也不自觉放轻了动作:“很痛?”


十七岁的少年嘟着嘴,这才有了些许少年该有的模样:“当然啊……哎中也你帮我一下好不好,我脸上有个蚊子帮我打一下。”


“恩?”中也疑惑地凑上前去,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太宰的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但却依稀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酒香。刚想说看不见的时候,一个冰凉的物体触到了他,等过了一会儿中也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刹那之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听见太宰低哑的声音,像那沉重的大提琴发出的低声鸣音,撩动着中也心中一团乱麻的心弦:


“今年的生日礼物,我提前收到了。”

 

 


18岁那年中也和太宰聚少离多。年初太宰刚升干部,而他也占领了五大干部的最后一个宝座。身为最高干部的两人虽然还是会一起出任务,但身兼重任的他们也有各自的事情。所以他们不再像15岁那年那样可以任意妄为,甚至在出任务的中途跑去游戏厅PK一番。也是临近六月十九号的时候,中也才偶然想起不久后便是太宰的生日了。


那时的他刚升为干部,在尾崎红叶的安排下搬进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与此同时他也有了自己的秘书,要不是这个稳重又干练的女士,刚上任的中也恐怕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错误。也幸亏这个秘书,他也不至于又一次忘了太宰的生日。


那天中也刚从首领室汇报工作回来,便看见秘书已在办公室等候。见到中也,秘书按照惯例汇报了一天的行程,却在话尾处问中也为什么日历上的六月十九号被画了一个圈。后知后觉的中也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对秘书致谢。他看着桌子上的日历有些出神,感叹日子居然过的这么快,眨眼间又到了那个青花鱼的生日。


恍惚之间他瞥见了那只被放在角落里的行李箱,那是前两天陪他从美国回来的一只黑色皮箱。看到它中也想起太宰似乎没有自己的行李箱,虽然那个家伙不必像他一样时常出差,但每次出远门却总少一只像样的行李箱。于是中也安排秘书去买,却听见秘书问要买什么款式的。没有多想的中也说你看着办吧,但没想到买回来的皮箱跟他的一模一样。


生日那天太宰很早就下班了,等中也回过神时前者早已不知所踪。中也惦记着那个承诺,心想一定要找到人并把礼物交给他。但无论去哪都找不到那日的寿星,着急之际中也回想起太宰前不久跟他出任务时聊起一个名为织田作之助的人,这才想起近来少见的太宰应该是去了那家名为lupin的酒吧。


酒吧外路灯昏暗,唯有破旧的灯牌闪着微弱的光。中也的手刚抚上通向酒吧的楼梯扶手,就听见楼梯尽头深处传来一两声欢快的笑声。听着这样的笑声,中也仿佛想象到了太宰愉快的模样。那是他鲜少见过且难以想象的模样,但此刻露出这个模样的人正在坐在位于地下的酒吧里。酒杯碰撞的清脆响声时不时从里面传出,仿佛在庆祝着什么。中也突然不想再走下去了,他收回踏上楼梯的脚,然后控制着异能放下身边的箱子。他刚想转身就走,却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盯着那个没有任何装饰的生日礼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衬衫的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在箱子上写了一段话,然后起身离去。


路灯下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像一只长型容器装满了灯光,却装不下无处安放的祝福。


 

 

19岁那年太宰治已经离开了港口黑手党。


六月上旬时中原中也一直在法国出差,但他没有忘记要给太宰治买礼物。在香榭里舍大街时中也路过一家卖水晶宝石的店。看着橱窗里的晶莹剔透的宝石,他想今年太宰的礼物要不送一条波洛领带吧,但左挑右选的他始终不知道该送什么颜色的比较好,左右为难之时中也打了个电话。一通漂洋过海的电话被接通了,但电话却不是太宰接的,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位沉稳冷静的女士。中也心想这或许是太宰治新交的女朋友吧,想到这他一瞬间又改变了念头,带着抱歉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打错了,最后挂断了电话。


在挂断电话后,中也突然不想纠结了,他心想既然是送给青花鱼的那不如就送蓝色的吧。于是他挑中了一块碧中带青的宝石,麻烦店主做成了精致的波洛领带,最后拜托对方帮忙寄回日本。


十九号那天中也在法国有一场很重要的商业谈判,但在谈判的间隙一直有个陌生号码不断打进来。气急败坏的中也在谈判结束中回拨了电话,却只听见对面传来打闹的欢笑声。吵闹之际他听见有一个声音大声地叫道太宰你个混蛋快点过来切蛋糕!再不来可就要被乱步先生吃了!这句话让中也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太宰的生日,他刚想问问太宰是否收到礼物时,却听见对面传来一句断断续续的朦胧之音:


“中也……我好想你。”


中原中也不声不响地挂断了电话。


前路易走,回头却难。酒入愁肠托相思,却换不回往日旧情。要走便走吧,别回头,别让我瞧不起你。

 

 

20岁生日那年中原中也收到一瓶价格不菲的好酒,那瓶酒被放在公寓门前,没有署名也没有备注,唯有一只装着蛞蝓的玻璃瓶竖立在旁。中也见状二话不说把玻璃瓶扔了出去,提起好酒进了屋。虽然没有留名,但他知道是谁送的。


在日本,二十岁才是成人礼,只有这时人们才被允许可以喝酒。虽然中也和太宰早在十六岁就尝食这一禁忌,但不妨碍这成为一样意义匪浅的礼物。在轮到太宰治生日的那天,中也提了一瓶去年从法国拍卖会上买回来的轩尼诗和一条新鲜的青花鱼来到太宰治现今的住址。就在他刚想放下东西时,却发现公寓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弯着腰抬头看着有些许诧异的公寓主人,那双许久未见的鸢色桃花眸越发的勾人,松垮的睡衣前松开两只扣子,露出一片白皙的锁骨。中也刚想开口,却听见里面传来去年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女声:太宰,谁啊?


太宰笑着说一个老朋友……话还没完,却见中也已经面无表情地把东西塞到自己怀里然后转身离去。突然被甩脸色的寿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转过身时却瞬间垮了脸:“与谢野医生,今天我生日,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我……”


“不行。你上次跳河被救起来太晚,身体机能各方面受损的厉害。”


“欸~那就不要治了嘛,反正我也想死……”


“可你还有想见的人,想为他好好活着不是吗?”


与谢野的话让太宰收起了委屈的表情,二十岁的俊美青年此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看向门口的方向,仿佛那位橘发蓝眸的青年还站在那。


——想见的人,刚刚已经见到了。

 


 

21岁那年中也幡然醒悟,他奇怪自己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用付出代价的承诺而坚持这么久。于是他决定再也不去想为太宰治准备什么礼物了,反正人都不在身边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十九号那天中也心安理得地把太宰生日这件事抛在脑后,然后去冲绳度年假了。就在他在海边享受着阳光沙滩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呼救声:来人啊有人掉进海里了!中也没有多想便跳下海去救人,结果发现落水的正是当日的寿星——太宰治。见落水者没什么大碍,众人纷纷散开。中也见状没有多言,只是黑着脸转身离去。但一回头却发现太宰还跟着他,一身湿透的像个落汤鸡。


“你是有病吗太宰治,偏偏在自己生日这天选择自杀?”


“要是成功的话,以后中也不就可以把我的生日和忌日一起过了吗?多方便。”太宰笑着走到中也面前,系在领子下的波洛领带泛着光,中也记得那是前年自己送的礼物,“说起来,我选择今天自杀,还不是某只不守承诺的蛞蝓忘记了我的生日,自顾自地跑过来冲绳度假了?”


太宰的话让中也哑口无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让步:那你说,今年想要什么?没想到收到一句:中也真狡猾啊,明明自己想不出送什么,才来问我的吧?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送。”中也没好气地扔下这句话就想回头,却被身后人一把抓住了手腕,还没等中也反应过来,背后那个一米八高的人已经倒在了自己身上。


等中也好不容易把人拖回自己所在的酒店时,天已经黑了。就在中也腹诽着这个热爱自杀的绷带混蛋浪费了自己宝贵的年假时间时,却听见昏迷的人迷迷糊糊地说着我渴……听见太宰的话中也的本能反应是拒绝,可一想到躺在床上的人是今日的寿星,他就心软了。送到太宰嘴边的水却始终咽不下去,气的中也喝下一口水就对上太宰的薄唇,然而就在这时,太宰突然有了动作,他一把摁住中也的后脑勺,回吻住眼前的人。被搅弄的水顺着二人的脖子留下,沾湿了二人的衣服。迷离之际中也推开太宰,问你想干嘛。


鸢色的眸里泛着涟漪,那是中也未曾见过的柔情。他看见太宰舔了舔泛着水光的唇,笑着说道:“你救了我,那就当做是今年的生日礼物吧。不过中也,下一年的生日你不能忘哦~”


“哼。不送你也不能拿我怎样,不是吗?”


中也的话让太宰微微一愣,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在想什么坏主意:“那我就下个‘诅咒’好了,如果中也你每年都不送礼物给我,那你永远都找不到女朋友哦。我的预言一向都很准,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太宰的话让中也想起年少被预言“长不高”的事情,想到这中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22岁那年的生日庆祝地点很特别,是医院。太宰和中也收到各自首领的命令,合作击退了敌人。可是两人却同时挂了彩,随后住进了医院。结果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太宰治22岁生日那天。生日那天住着太宰治的隔壁病房格外热闹,然而这样的热闹却吵得中也睡不着觉。就在他考虑是否要过去骂人时,一个眼熟却又陌生的女人走进了房间,直到那个女人开了口中也才想起那是谁。


“我是与谢野晶子,武装侦探社的成员。”


太宰治居然也搞办公室恋情了,中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接着他听见与谢野继续说道太宰叫我过来看看你的伤。


“我们港口黑手党有自己的医生。请回吧。”


与谢野突然笑了,她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橘发蓝眸的坏脾气青年是怎么能让太宰治魂牵梦萦的。不过光从外貌来说,这的确会是太宰喜欢的类型。女医生的反应让中也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中也脸上的表情,与谢野转身离开了,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背对着中也突然说道:“太宰让我这个武装侦探社的‘回血装置’来看看你,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我这样说,你该懂了吧?”


中原中也当然不懂。这句话一直纠结着他到了晚上,甚至让他忘记了给太宰买礼物的事情。傍晚的时候太宰驻着拐杖走进中也的病房,落日的余晖打在中也的侧脸上煞是好看,像是裹上蜜糖的慕斯蛋糕一样,看的太宰有些出神。


“太宰?”


“蛞蝓你今天又忘了我的生日吧?”太宰回过神来,他一边驻着拐杖一边托着手里的蛋糕向中也走去。中也闻言连忙反驳道我只是还在想,但话在看到太宰手里的蛋糕时一下子停住了。看见中也疑惑的表情,太宰笑着坐下来:“剩下的蛋糕,我吃不完了。”


“吃剩的才给我,我不要。”


“欸可是中也都没有送礼物给我,我还惦记着给中也留一份蛋糕呢。”正说着,太宰挖下一勺蛋糕送到双手都包了石膏而不能动弹的中也嘴边,“乖,来,啊~”中也不情不愿地张开嘴,他刚想一口含住勺子,却吃了个空。他看着因恶作剧成功而笑的开心的太宰,气的张嘴就咬向太宰的嘴角。白皙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疼的太宰连声说道中也你是狗吗?


“生日礼物,爱要不要。不过咬都咬了,我就当你接受了。”中也挑衅似的挑挑眉。太宰见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算了,我就当被自己的狗咬了。这个礼物,勉强接受吧。”话刚说完耳边便传来中也怒吼道谁是你的狗,为了堵住这句怒吼,太宰连忙把手里的蛋糕塞到了喋喋不休的人的嘴里。


突然被塞了满嘴蛋糕的中也艰难地吞下了一大口裹满了奶油的蛋糕,可嘴边却也粘上了一些奶油。于是中也在太宰幸灾乐祸的笑声中骂道混蛋笑什么笑,快帮我擦擦嘴。听到中也的话太宰没有去拿纸巾,而是坏笑着凑上前去趁中也没办法动弹时抹掉了对方嘴边的奶油。可是中也并没有像太宰想象的那样扑过来,而是红着耳朵别过头去。后知后觉地太宰向后看去,才发现中岛和芥川正双双站在门口,一副惊讶地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表情。

 


 

23岁那年两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虽然仍旧是一见面就拌嘴的状态,但吵闹之间总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怀旧。那一年的中原中也不再纠结是否要送礼物给太宰治,因为送礼物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这一年中也主动邀请太宰出来,说码头那边新开了一家海鲜餐厅,听说做的螃蟹还不错。于是太宰欣然答应。


然而十九号那天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车子从公寓那边一直塞到了码头。明明已经提早了一个小时出门,却也还是迟到了。太宰侧过脸看着中也压抑着怒火打电话跟餐厅那边取消订座,然后不悦地握起拳头砸了砸方向盘。


“哎呀吃不上就吃不上嘛,中也生什么气呢。”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中也给了太宰一个眼刀,裹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方向盘扭了扭,又把车子往前开了开,“我给了很贵的定金,现在取消了,定金也没办法退了。”


“这样啊……虽然我很心疼中也的……钱。”太宰停顿的地方有些突兀,惹得中也看了他一眼,然而太宰只是不紧不慢地说出了后边的话,“不过,该送的你还是得送哦?”


 “说起来。你为什么老是执着于我的礼物啊?你现在的同事关系也不差吧?还差我这一份礼物?”听到中也的话,太宰抿了抿薄唇,仿佛在考虑着什么。见太宰不说话,中也倒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心思,正当他想不了了之时,却听见太宰开口了:


“中也觉得自己的礼物不重要吗?”


这是什么问题,中也心想。他有些摸不透太宰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在气氛有些奇怪的时候,太宰突然打开了车窗,任由车外的风吹进来。盛夏的风似乎途径了火炉,无论去到哪总带着热度。中也刚想开口抱怨,就听到太宰轻声说了一句话,那句话特别轻,若不是中也此刻热的受不了关上了车窗,他恐怕永远也听不见这句话。就在车窗阻隔车外喧嚣的那一刻,中也听见身边这个相识了八年的前搭档轻声说道:


“其实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啊。”


 

 

24岁那年中也和太宰重新住在了一起,他们找了一间大一点的公寓,地理位置出奇的令人满意,因为无论对于中也还是太宰来说,开车上班都只需要四十分钟。侦探社和黑手党的成员们都对两人的“重归于好”表现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然而24岁收到的生日礼物却让太宰治大为不满。生日那天他翘班回家,本以为会看见令自己称心如意的礼物,却没想到看见了一只迎面向自己扑过来的白色萨摩。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那只萨摩便已经舔上了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触感恶心的太宰差点想抓起身上的狗扔出去,好在萨摩在察觉到危险之前先行跑开才保住一命。正当太宰奇怪家里怎么出现了一只狗时,却发现那只白色的萨摩正向从阳台走过来的人跑去。一人一狗亲密地抱着,橘色的发丝蹭着柔顺的白毛,轮廓线条分明的脸上是少见的愉快笑容。见到此时此景,太宰似乎更气了,气得他忍不住直呼同居人的名字。


 听到太宰喊自己,中也扭过头来挑着眉问道干嘛啊?这是你今年的生日礼物,不喜欢?然而太宰却用更加大音量的声音吼道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狗!太宰的话让中也回想起九年前在档案上看到的内容,但他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牵着狗向太宰走去,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我不知道,怎么,太宰你还怕狗啊?”


“我不是怕!是讨厌!中原中也我给你三秒,你马上把它弄出去。”


“要它走也可以,那我就跟它一起走。”中也脸上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萨摩的脑袋,湛蓝色的眼眸里带着少见的温柔,“这孩子今天救了我,要不是它我可能已经被放在车底的炸弹炸死了。”中也的话让太宰微微一愣,他向那只萨摩上前一步,却见那只萨摩突然跑过来舔了舔太宰的手心,然后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这是你的礼物,给它起个名字吧?”


“中也你还真打算把这家伙当作我的生日礼物啊?”


“爱要不要,反正我送了。还有,以后它就是我儿子,你要是敢对它不好,我立马带着它搬出这里。”中也的话让太宰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不悦地撇撇嘴,重新对上萨摩那双灵动的小眼睛:


“既然是儿子,那就叫D·N好了。”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中也先是愣了愣,随后他才反应过来。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牵走了萨摩,但绯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看着中也心知肚明却不反对的反应,太宰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今年,是太宰治的25岁生日,也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相识的第十个年头。


听完中原中也的讲述,港口黑手党的同僚们都心想“虐狗”不可怕,无意识的“虐狗”才可怕啊……当然,他们的高级干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抱着空酒瓶坐在吧台前喋喋不休。突然,中也转过身来,在众人面面相觑时随手指了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人:


“你说!你要是我……你会送……呃!送什么礼物?”


突然被点名的人颤巍巍地走到中也面前,他努力使自己站稳,带着恭敬的表情看着中也,生怕中也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升到天花板上去了:“那个……说起来,中也先生还没有给太宰先生送过蛋糕吧?”


“哎呀有什么好考虑的。”想不到在一旁的立原突然说话了,“中也先生您把自己当成礼物送过去不就唔……”立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后边的人捂住了嘴,并被小声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呢……


立原的话让中也眨了眨眼,湛蓝色的眼因为醉意蒙上一层水雾。随后他翻了翻身上的口袋,似乎在找些什么。有人不解便问了一句,在听到中也说手机时,众人纷纷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中也,却听见中也说道我说号码,你们帮我打。只见中也顺口说出了一串号码,于是便有人拿着自己的手机拨打了这个号码。


电话在响了两声后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令在场人有些怀念的声音,这些人大部分是电话那头之人当年的手下。众人都屏住呼吸,一言不发。只听见中也醉醺醺地叫了声太宰。听到中也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太宰先是不说话,随后问道中也你又喝醉了?


“太宰治!我问你!今年的生日礼物就是我!你要不要?!”中也的直言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但电话那头的太宰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声不响地挂断电话。这样的反应让中也大为恼火,重力异能骤然发动,酒吧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无论是人和物,都被毫不留情地升上了天花板。就在现场一片混乱时,酒吧门被人猛地推开。众人看着那个身着沙色外套的男人,纷纷求着说道太宰先生救命啊!


太宰无视头顶上的各种哀怨求饶,直径走到造成现场混乱的“罪魁祸首”面前,然后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下一秒,漂浮在头上的所有人和物纷纷掉落在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太宰已经一把扛起醉的不省人事的中也往门外走去。在即将推开酒吧的门时,他轻轻转过身,笑着说道:


“各位,我先把我的生日礼物带走啦~”


太宰走出酒吧时一阵凉风吹过,肩上的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太宰感受到肩上人的动静便放下对方,然后扶着中也的腰,为了保持平衡中也不自觉圈住太宰的脖子,它把抱住自己的人的头轻轻往下拉,湛蓝色的眸对上鸢色的桃花眼:“死青花鱼,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我是想答应呀。可是喝醉酒的蛞蝓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万一中也酒醒后反悔怎么办?”


“我像是那种人吗?”中也轻哼一声,酒气喷在太宰脸上直往他的鼻子里钻,这让太宰心想以后还是让蛞蝓少喝酒好了,“这么多年了,我是不是每年都送你礼物?从没有落下过?”


太宰笑而不语。他轻轻靠近那双迷离的湛蓝,微卷的发梢蹭的中也的脸有些发痒。他刚想躲开,却被太宰用左手托住了脸庞,他发现被一双泛着深情的鸢眸注视着。中也在那双眼睛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仿佛自己已经深陷在那片由柔情酿造的桃花醉中。恍惚之际,他听见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搭档轻声说道:


“这是我至今为止,收到最好的礼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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