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Conspirators19

*双黑青梅竹马设定，故事主线与原作有重合，有部分私设

19

今天的横滨在市中心街道上传出爆炸声后便注定不平静，三辆车子在一个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发生碰撞事故，直接导致了市中心的交通瘫痪。长长的车龙堵塞了各条主干道，车喇叭的鸣笛声像是小提琴初学者拉出的旋律，刺耳又难听。

太宰治揉了揉头晕脑胀的头，眼冒金星的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猛烈的冲击感中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抵在胸前安全气囊，刚想抬起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敲击车窗玻璃的声音：

“太宰先生！”

是芥川。太宰艰难地打开车门锁，车门才被人从外面拉开，在拉开的那一瞬太宰不受控制地倒在了车门外，芥川见状连忙扶住太宰，却听见太宰问你怎么在这。芥川听后用简洁的语言解释道是森鸥外听说中也被带走了，才派自己去打探消息。结果刚来这就看见两辆车子同时撞向刚驶过斑马线的车子，没想到开车的居然是太宰先生您。

太宰皱了皱眉，他扭过头去看那两辆撞向自己的车子，然而车子里的人并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都已经当场死亡。而就在此时，不远处已经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中也在这个地方，你马上过去。”太宰一边把手里的终端交到芥川手上，一边说道。芥川疑惑地接过终端，问那太宰先生您呢？

“我刚刚一直在想对方抓走中也的目的是什么，看到警车时我明白了。你马上过去帮中也，警察这边我会拖住，而你务必要在警察到达那边之前活捉敌人。”

虽然太宰早已离开黑手党多年，但面对曾经是自己老师的人，芥川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听从对方的指令。他握紧了手里的终端，向太宰鞠了一躬后便向终端上面显示的目的地而去。

看着芥川离去的背影，太宰感到一阵温热从鬓边滑落，他轻轻抹了一把，才发现是血。虽然不晕血，但看着那温热的鲜血，太宰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悸。血他不是没有见过，但看着那抹鲜红，他却联想到了别的东西。

希望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

在芥川走后不久，警察很快就来了。太宰站在自己所开那辆黑色宾利的旁边，原本外型完美的豪车此刻成了一堆破铜烂铁。看着这辆报废的跑车，太宰有些惋惜地摇摇头：被蛞蝓知道自己的爱车被撞成这样，肯定会把自己暴打一顿然后扔进河里吧。

然而和自己车子相同命运的那两辆车子似乎更惨，它们早已在烈火中化为黑色废铁。但太宰知道这是对方为了毁尸灭迹才故意放下的炸弹，运气好的话甚至还能给自己补个刀。热爱自杀的男人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在心里说了声可惜。

幸运的是，两辆车的车牌并没有被烧毁。经过赶到现场的警察调查，撞向太宰的两辆车子都是三浦公司名下的公车。

“先生，先生？”

警员的声音打乱了太宰治的思绪，听见警员问道是否需要送自己去医院，太宰闻言摇了摇头。

“我们本来需要你去警视厅做个调查，但现在突然收到上级命令，需要就近的警力立刻赶往某处地点。所以，您现在可以走了。”

“某处地点”四个字引起了太宰的警觉，他眯了眯眼，刚想阻止现场的警察离开时，却听见从郊外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这样的响声太宰听得再多不过了，而最近一次听到的时候，是六年前那场不堪回首的“龙头战争”。

尽管太宰不愿意这样猜想，但响声的来源正是终端上显示中也所在的地方。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这让太宰立刻改变了注意，在给坂口安吾打了一通电话后他便立刻往爆炸声的来源而去。

不知不觉，青空不知何时被泼上了橙色水漆，为白云渲染上一片暖调的色彩。然而这样温暖的光景却丝毫无法感染因为失去阳光照射而变得逐渐昏暗的仓库，面对此时此景，对峙的二人相对无言。

三浦直夫的话让中原中也心底一沉。他明白，此刻的自己就像笼中鸟。若坐以待毙，便只能成为三浦口中所说的“物证”，那么一来，谁也没办法洗脱港口黑手党从事人口贩卖的罪名，甚至会因为他而坐实这个罪名。

可中也没有办法逃脱这个异能，三浦的异能建造了一个透明的笼子，将他死死困在原地。然而他孤身一人，没有办法从里面逃脱。

——无论如何，他中原中也绝对不能拖港口黑手党的后腿。

此时中也心中只有这个念头。看着三浦直夫小人得志的模样，这个想法在中也心中越发的坚定。混乱之际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时，他看向自己的手心——他知道自己手里只剩下一张不知道是否有用的王牌，可却在掀起手套一角的那一刻犹豫了。

——没有『人间失格』，谁来停下如同狂兽的自己？

…………………………

“怎么？没有『人间失格』，中也害怕自己会死吗？”

“『污浊』是我的，生还是死也是由我来决定。有没有你的异能，都不重要。”

黑发男人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毫无征兆地在近在咫尺的嘴边落下一吻，在对方错愕的眼神注视下轻轻眨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你就用吧。只要『污浊』开启，我都会在你身边，无论你是被拯救。”

“还是死亡。”

…………………………

中原中也轻轻叹了口气。他一生都在为自由努力，都说自由是按照自己的规定来活着，可是他的自由法则却永远被一样东西所束缚——那便是『污浊』。只要有污浊的存在，仿佛自由和生命就永远都不能在同一个天平之上得到平衡。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手上拥有『太宰治』这一砝码时，中也才可能在这二者之间找到一个摇摇欲坠的平衡点。

但中也明白，这个天平之上不仅仅是自由和生命那么简单。在他心中，还有比自由和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而他愿意为了那些东西舍弃性命。

说起来，自己真的很喜欢横滨啊。中原中也从未想过自己为何会来到这所城市，却因为某处不知名的眷念而愿意为这里的人和物献出热情和精力。他也很喜欢港口黑手党，在死亡边缘行走的日子虽然不是什么舒心的人生，但他这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世界有白有黑，而他不过恰好站在了黑暗的这一边，做着他该做的事情。

两只手套已经被它们的主人扔到了地上，红色的符文开始顺着脖颈蔓上脸颊。

“汝阴沉污浊之宽恕。”

——还有……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好像那枚戒指还没有给太宰那个混蛋吧？当初还说想看他会把戒指戴到那个好看的女生手上……不过还是算了吧？他那一副祸及红颜的好相貌，说不定还会辜负一个好女生吧……

“愿吾不必再次苏醒。”

低吟浅唱在赤炎中消散，意识在红色符文附身的那一刻化为乌有。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中也无比留恋的看了一眼天边的斜阳，绚烂的余晖从厚厚的云层迸射出来，拼尽全力挥洒掉最后的炽热。虽然这不是他最爱的朝阳，但看起来却和那日与太宰治初遇的一样好看。

只可惜，这之后便是永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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